雷神的女儿:英格-斯瓦拉·托斯朵蒂尔
她来自冰岛
却与中国艺术家展开超越合作的合作
她一边用锤子粉碎一切
一边构思梦幻乌托邦
一边寻找最完美的符号
她的创作极致纯粹,且高度风格化
她是《一把椅子,》参展艺术家
英格-斯瓦拉·托斯朵蒂尔(Inga Svala Thorsdottir)1966年生于冰岛,1991年毕业于冰岛艺术学院绘画系,1995年毕业于汉堡艺术学院自由艺术系。1993年,她创立了“雷神女儿粉化服务”,1999年创立BORG艺术机构。现工作和生活于汉堡、上海与冰岛。
雷神女儿的主要业务
借用北欧神话中阿斯加德的雷神托尔之名,托斯朵蒂尔一锤在手,将物件碎至粉状,就是一项重量级成就。
就是这看似简单的“粉碎”动作,背后其实隐藏了艺术家地域、历史、文化、劳动和物质等多方面的思考和尝试。无论价值,艺术家完全平等地对待所有物品。除了“粉化” (Pulverization) 这一行为以外,项目还包括记录物件粉碎过程的绘画、影像等,最后形态归一的碎粉会被储存在注有标示的玻璃瓶内。
托斯朵蒂尔在离开冰岛、前往德国之前,就萌生了粉化服务的想法。冰岛总令人想到恍若异世的黑沙滩、终年积雪的冰川、喜怒无常的火山……这样残酷的大自然已经差不多将冰岛人祖先留下的印记、生存工具全部摧毁。自古以来,为求生存,冰岛人一直在与大自然对抗,以免被大自然的力量踩为齑粉。在如此环境下,艺术家对于粉碎的幻想源于自身对历史的学习和对于定义劳力的需要。
当她到了新旧并存的汉堡,这里的历史、秩序、物质文明、前卫观念终于激发出艺术家带着质疑,创造出极具观念意义的作品。
从艺术发展史的角度来看,托斯朵蒂尔显然觉得古往今来的艺术杰作都侧重处理视觉和形式方面的问题。而粉状物品一目了然、形态清晰,能使物件摆脱实际功用,物即是物,皆平等地存在。艺术家希望能借助这样特殊的解构方式和物件全新的存在方式,使人们摆脱固有美学观念的构思。
《一件事就是一件事就是一件事》,英格-斯瓦拉•托斯朵与吴山专
1993,致谢艺术家和Ocula
在知美术馆《一把椅子,》展中呈现的作品,就是托斯朵蒂尔“粉化”初尝的成果。
《一张桌子与两把椅子 1/2》,英格 - 斯瓦拉·托斯朵蒂尔
1992,铅笔、水彩、纸本
21 × 29.7 cm,致谢艺术家和汉雅轩
《一张桌子与两把椅子 2/2》,英格 - 斯瓦拉·托斯朵蒂尔
1992,铅笔、水彩、纸本
21 × 29.7 cm,致谢艺术家和汉雅轩
一组水粉画,看似安静,实则是极富哲思、充满反叛力量的观念艺术作品。
《一张桌子与两把椅子》这组作品把再日常不过的桌椅磨成粉末,改变其状态。两件精微的水彩作品正是记录了这一前一后的改变——左右对比,画面中的桌椅少了,整整耗费六个礼拜的时间,它们被艺术家击碎成粉末,放进了画面上方的小瓶子里。
展览现场,作品的前方是达米安·奥尔特加(Damian Ortega)的作品《H. L. D.(高、长、深)- 汇合处》,两种不同形式的解构在此形成颇为有趣的对话。
前:《H. L. D.(高、长、深)- 汇合处》,达米安·奥尔特加
后:《一张桌子与两把椅子》,英格 - 斯瓦拉·托斯朵蒂尔
知美术馆《一把椅子,》展览现场
面对狂暴的自然,人类为生存不断抗争,托斯朵蒂尔以粉末探索物质存在形态的可能,除此之外,她也做出了相当理想化的回应——世纪之交,在全球城市扩张的大趋势下,城市人口急剧增加,环境友好、能应对现实问题的新型城市亟待建立,于是,她在1999年开始了BORG艺术项目。
关于“博治”的书籍
致谢艺术家和亚洲艺术协会
BORG,音译为“博治”,是艺术家构想的理想之城。BORG在现代冰岛语中就是城市的意思,同时,它也颇具历史意义——它是博尔加峡湾(Borgarfjörður)的第一个农舍的名字,该农舍由冰岛早期定居者奇维杜富臣(Skallagrímur Kveldúlfsson)在九世纪建造。
在艺术家的设想中,位于冰岛西部斯奈山半岛(Snæfell Peninsula)的“博治”将会像冰岛其它的地方一样,拥有清新的空气和足够的水源,还有由地热带来的温热水;此外,这里的人们将拒绝石油与核能,取而代之的是风能、地热资源等清洁能源——绝对的环境友好可持续!
“博治”的建筑设计都将源于大自然。同时,博治的每一寸空间都将被严密规划,工作空间、学校、商店等各种服务设施步行可达(或游泳可达)。左邻右舍的目光会密切注视着社区,因而安全问题也不必担心——密度,这也是“博治”中最不可或缺的元素,但也因如此,“博治”的丰富内涵并非能受益人人。
自然、刺激、城市、密度……在包罗万象且险象环生的大自然的启发和刺激下,艺术家已然将想象延伸至关于城市乌托邦的观念构思之中。
《BORG头脑花园——眠之高地》(BORG Brain Garden-The Sleeping Heights),英格-斯瓦拉·托斯朵蒂尔,2010,装置,致谢艺术家和上海双年展
在艺术家看来,旅游业推销的那种远赴他乡寻找自然、甚至净化心灵的做法实属尴尬,这在“博治”是行不通的。其实,她更相信“博治”可以在任何地方发生:就是有那么一个地方,博治,一个名为城市的城市,一个以想象和理想随身携带的城市。
03
超越合作的合作
1990年,托斯朵蒂尔在冰岛遇见吴山专。那时候,吴山专已经经过八五新潮运动,在国内小有名气。次年,二人开始合作创作。
致谢艺术家和亚洲艺术协会
托斯朵蒂尔与吴山专创作的符号
致谢艺术家和长征空间
1992年,两人合作完成了“完美的括号”(Perfect Brackets)。看似简单的左、右括号重叠,也颇为迷人。
《括花之一》,英格-斯瓦拉·托斯朵蒂尔与吴山专,2017,布面油画,101 × 66 cm,致谢艺术家和汉雅轩
《括花之二》,英格-斯瓦拉·托斯朵蒂尔与吴山专,2017,布面油画,101 × 66 cm,致谢艺术家和汉雅轩
一方面,几何的极致和极具风格化的观念在此体现;另一方面,《完美的括号》的诞生和发展与中国基建的迅猛发展时间线重叠。前者精准且美轮美奂的几何图形似乎能与后者随意树立的大型建筑形成对比。
2016,布面油画,204 × 154 cm
致谢艺术家和长征空间
致谢摄影师
《kuò xuán》 (草图),英格-斯瓦拉·托斯朵蒂尔与吴山专
2011, 纸上铅笔、彩色钢笔,29 × 21 cm
致谢艺术家
油彩笔、画布,120 × 120 cm,致谢艺术家
2011,水笔、马克笔、纸,29.7 × 21 cm
致谢艺术家和汉雅轩
《9个深浅的黃色》,英格-斯瓦拉·托斯朵蒂尔与吴山专
2011,铅笔、水彩、水彩纸,41 × 31 cm
致谢艺术家和汉雅轩
艺术家当然也将概念性的几何图形延伸至更广阔的空间——2018年两人在香港汉雅轩的展览“引用!引用!引用!”展出作品体量极大,而展厅中央则树立着由“小肥姘”延伸而来的“森林”,观众可以在其中移动,找寻别样的角度。
《星座森林》,英格-斯瓦拉·托斯朵蒂尔与吴山专
致谢艺术家和汉雅轩,摄影:Kitmin Lee
《星座森林》的仰视视角
致谢艺术家和汉雅轩,摄影:Kitmin Lee
从仰视角度来看“森林”,颇有正望着高迪的圣家大教堂的错觉,高耸的弯曲有着莫名的庄严感。托斯朵蒂尔则将其视作一间寺庙。两位艺术家还在深入研究括弧和螺旋,各种近乎理想的架构,希望将来能在冰岛的郊区建一间图书馆——这是否也是博治计划的一部分呢?
编辑| Kasey
审核| 王从卉
知美术馆《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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